在去年九月前的兩年,我們一家三口每三個月便到梅窩度週末,那裡交通方便,民風淳樸,又有海灘,加上那裡人流不多,沒有長洲的喧鬧繁華,可供我們好好的避靜。印象中,梅窩的居民大多好友善,仍然保留點鄉郊的民風。因為經常去,有些店舖的人就認得我們,尤其小B。我對當地認識不深,不過也知道好多本地人都依靠旅遊業為生,可是自從梅窩不再是大嶼山的必要出入口,生意也大不如前。經營困難,大家都渴望振興本地的旅遊業。早前政府便提出「發展」梅窩,在海濱建長廊,又豎立銀紫荊雕塑云云,這些都曾引起爭議,篇幅有限不贄。
執筆之際,輿論似乎傾向認為梅窩居民是刁民。老婆曾為教員,聽到正生書院即讚賞該校校風優良,多年來幫了好多曾經犯錯,沉淪毒海的少年(聽她說,她有些學生也曾受教於該校)。到現在,我還沒有想清楚正生應不應該遷往梅窩那所空置中學,我考慮的不是正生對旅遊/地價/居民是否構成影響。我只是不知道那所學校的設施是否適合做戒毒學校。(1)我只想說說事件中政府的手法很有問題。開諮詢大會是給雙方討論嗎?但經驗早已告訴你,這類社會設施必定會遭受居民激烈反對,那甚麼不是先請雙方坐下好好傾談和了解,而是一副「事不關己,是你們談不妥利益」的模樣?還搞到好像為難了這個和事老的委屈樣子?為甚麼搬遷(我絕對贊同正生需要搬遷以改善環境)不是全港性/公開的討論,慢慢彌清當中牽涉的問題(例如戒毒機構資源匱乏的原因,我們包括政府對更生、弱勢社群的成見—你看正生以至許多隻院機構多缺乏資源),而是把雙方坦蕩蕩的置於對立面,使梅窩的居民剎那間變成(媒體中)情緒激動的刁民?(這只會使梅窩居民更絕委屈,可能更激化矛盾。況且當地居民也不是只有一個模樣吧!)而且把可以深化討論的機會變成另一場利益雙爭的scenerio?就算正生最後能夠遷到梅窩,居民和學校/學生間可能已間隔著不能修補的鴻溝。幫助弱勢人士是社會的良知和道德責任,昨天有麗晶花苑事件,今天有正生,政府口口聲聲說要促進和諧,可創造公平的對話平台不就是促進社會和諧、理性、互相尊重的前提嗎?政府就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,一味搶佔道德高地,不為梅窩居民甚至正生校方留個商量的餘地。(只要看看年前的「居港權」事件,就不難看到政府如何訴諸並加深社會對「非我族類」的恐懼和由之而起的歧視和背後的運作邏輯和目的?)
此外,大家都明白政府一向的諮詢都是門面功夫,所以難怪居民的反應如此「過激」(把新界南約中學殺掉這舉措,也多少埋下居民對政府的不滿)。這關乎一個更深遠的問題—政府的認受性。從殖民地時代以來,以至今年的城市空間抗爭,我們看不到「這個」真心有誠意的跟市民對話,商討城市、公共空間使用問題。所以,正生書院搬遷事件一開始就註定是政府的錯。不過,在這件事以後,我們將會見到更多同類事情。
本文草草成章,如有錯漏請多加指教。
(1) 我老家鰂魚涌對面就有一所從英童學校改建的男童院,好多時候會見到老師帶領著院友出來打掃街道,我們街坊也習以為常,不覺得算甚麼一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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